普河

#04

“今天，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鸟儿，太平洋上空形成了反常的气旋，甚至于我隔壁邻居的绿植突然开花，我想现在终于有了差不多能合理的解释。”Stephen Strange挥手招来了一张长沙发，Thor把Loki放在上面，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法师身后补充道:“而且我们还意外走进了一起凶杀案的现场。”

“哦没错，犯罪率并不算特别低的小镇发生的凶杀案，刚好在你们两个的必经之路上。”

Thor低声反驳:“其实也不太算是必经之路……”

“我们这里，”法师指了指地面，“所有的能量，包括魔法和科技都是有一种平衡的，人类会爆发战争，外星生命有时候也会参与进来，但是最后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达到平衡。”他竖起两根手指，“要么是其中一方战胜另一方，要么是双方互相融合。”

“所以，我们需要融合在一起，重新让中庭的能量恢复平衡？”

“是的，”法师抬头越过Thor的肩膀看了一眼昏睡的Loki，“我想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跟这个有关。”

Thor跟着回头:“他不会一直这样吧？”

“我不敢保证，”法师轻轻地说，“所以你们两个今晚最好留在这里。”

三个小时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至尊圣所顶部的玻璃照进来，Loki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用力拍醒了身边熟睡中的Thor，向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坐在了楼梯上的法师宣布，自己获得一种莫名其妙的共感能力。

雷神迷茫地起身，问道:“什么？”

“我被诅咒了，我确定，”黑发的恶作剧之神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这些脆弱的中庭人，我觉得，”他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些羞耻和更多的愤怒，“冷。”

Stephen在听到他说出这个字之后愣了愣，这个对地球依旧充满威胁的前战犯非常准确地表达出了他现在的感受，很明显，他是唯一一个在场的中庭人，也正因为没睡好感到寒冷和困倦。

Thor飞快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抓起滑脱的被单把Loki罩进去，手臂横过对方的胸膛。

Loki感觉到了和之前一样的细微电流，从他们两个隔着被单贴在一起的皮肤向外扩散。太好了，他现在更分不清这到底是他自己的感觉还是Thor真的电了他，还是他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弄出来的什么感觉了。

“放开我，我只是能感觉到冷，又不是真的冷。”他在Thor的手臂里挣了一下。

“少来了，你昨天晚上发烧了，说不定你是真的觉得冷。”Thor更加用力地箍住Loki的身体，抬头寻求Stephen的赞同，不出意料的获得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法师在斗篷的包裹下轻巧地落在他们身边，把脸凑近了一点仔细看了看Loki绿色的眼睛，说:“我觉得你们可以回去了，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他转向Thor，“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关于平衡的问题吗？这说不定是你们能作弊的机会，你的弟弟看起来是获得了某种古老的力量赋予他的能力，或者诅咒吧，他可以感知周围人的情绪。如果他附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人的感受，如果有很多人，情况应该会比较复杂。”

说完这段话的Stephen并没有给这对还抱在一起的神兄弟什么理解的时间，直接掏出悬戒在他们身边打开了新的入口，露出一个干巴巴的假笑:“我始终相信实践是找出答案的最好方式。”

把他们扔回酒店套间之后又打开了一次通道，把他的沙发拿了回去。那是他唯一的一张沙发。

“所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雷神赤脚踩在酒店白色的长毛地毯上，Loki的一截小腿从被单里露出来，笔直修长，让他有些挪不开目光。

对方用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耸耸肩:“没什么感觉了。”

这之后两人间陷入了一片沉默，Thor心不在焉地盯着弟弟的小腿，他纤细的脚踝和几乎跟白色地毯融为一体的皮肤。Loki则满脑子想着那些奇怪嘈杂的感觉，自己手指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和每次Thor碰到他的时候都会出现的细小电流。

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击中了。Loki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他感觉到的，而不是自己的身体或思维产生的。他感觉到热烈的爱意，就像他有一个极度渴望拥抱的灵魂要冲破身体，化成一汪甜蜜滚烫的糖浆，把面前的人从头到脚包裹住一样。Loki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不舒服吗？”Thor抓住Loki的手臂，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可这样的举动让Loki更加难以控制自己，他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这很糟糕，因为Thor紧接着凑得更近了。

“你需要躺下来吗？”Thor握着Loki手臂的手突然被拉住了，个子稍矮些的男人用漂亮的绿色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然后用力扯开他的手，把自己瘦削的肩膀强硬地卡进对方的怀里。

Thor的手顺着对方的手臂滑下去，握住了Loki的手指，在确认它们并没有握着什么匕首之后把它们紧紧按在了自己腰间。“你……”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别管我。”Loki把自己更紧地贴在Thor身上，带着一种用尽全力却依然不满足的愤懑，紧紧抱着他的同时非常温柔地——同时也非常反常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雷神的胸膛上。

这是他们儿童时期过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Thor抱着Loki像温柔地抱着一簇花瓣，那个人身上有花朵的香味，冰凉的甜味。

Loki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们的胯部贴紧，像一对无法缠绵而尽力让对方拥有更多的自己的爱人。Thor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Thor再次想要尝试着开口的时候被敲门声打断了，来人敲门的节奏不快，每隔五下都会停顿一会儿再开始新的一次，大有不敲开门不会罢休的意思。

“我得去开门，你先放开我好吗？”Thor轻轻摇晃了一下Loki的身体，动作轻得地像是怕把那些花瓣摇碎。

花瓣做的Loki退开一步，侧过头。Thor打开了门，房门外站着一脸倦容的Bruce Banner，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撑着门框，看见Thor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终于找到你了。”

Thor身后的Loki发出一声冷哼，向门口走过来，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亲爱的哥哥，希望你能理解我接下来的举动，我只是有强烈的想要这么做的感觉。”

Loki抬起手狠狠地给了Thor一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