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河

新年复健，我这个年跨得有些辛苦，也依旧带着些去年立过的flag

# 02
Thor从前台拿到了备用的房卡推开门的时候，Loki正斜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啃一只翠绿的苹果。

他脱掉了大衣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黑色衬衫，袖口中伸出一截苍白的手腕，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握着电视机遥控器。他咀嚼的动作优雅，喉结在白玉一样的皮肤下面滑动，丝毫没有因为Thor的动静移开视线。

他看着液晶屏幕的时候都比看着我温柔。Thor想。

Thor走到他身边准备坐下，Loki却冲他扬了扬下巴:“坐那边。”

阿斯加德的国王从善如流地在侧面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偏着头看电视，本地新闻在播今晚发生的杀人案，警方封锁了现场，并向民众保证没有恐慌的必要。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过多的情绪，因为主持人很快开始评论即将到来的寒潮，这个周末可能会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

Loki终于转过脸来，用他好看的绿色眼睛给了Thor一个大惊小怪的表情。

哪里都有纷争，这一点很明确，尤其是他们刚刚经历过家族篡权。或许这让Thor更加敏感了一些，又或许涉及人类让Loki更加敏感了一些。

“好吧，我不应该指责你，你的确没有做错什么。”Thor说着，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了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大步走到Loki身边坐下来，动作之大甚至差点坐到了Loki腿上。Loki没有做出任何回避的动作，依旧慢慢地啃着他的苹果，任由金发的雷神摩擦着他的肩膀坐下。

“那么或许，我想，我们可以结束这因为意外造成的愤怒了。”Thor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有生气。”Loki心平气和地说道。

“太好了，我也没有生气，那我们中就没有人生气了，为了这么件愚蠢的事。”

“的确很愚蠢。”黑发的男人点了点头。

二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沉默，直到Loki放下手里的苹果核时，手指上的戒指敲击玻璃的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想你该去睡觉了。”Thor转开视线，一字一句地说。

Loki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

他们的家族基因里就没有开诚布公这种东西，这两个家伙都没有。有时候Loki为此感到安心，因为他不必花很多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他活着，做所有的事情全是因为自己感兴趣或者真的热爱。

而有的时候他也因为这个而感到生气。因为外面的那个愚蠢的金发男人也跟他一样，永远不可能把没有说完的话题再继续下去，永远也不会解释某些行动背后的原因。

Loki想起街灯下Thor低头看他的眼神，把手里的浴巾扔向了毛巾架。他知道如果没有遇到那个被捅了一刀流血过多而死的人类，他们是会走进那条空无一人灯光幽暗的小巷的。每一次都是这样，他牵头，另外那个男人跟上，然后半途而废。

Loki把自己放进充满热水的浴缸，舒服的叹了口气，人类在沐浴用品方面的发展意外地符合恶作剧之神的喜好，这家酒店提供了贝壳形状的手工皂，味道却让人想起仙宫夜晚的那种馥郁的白花香。

余光所及的窗外似乎飞快地掉落了什么东西。Loki侧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地重新躺回热水里，不到三秒钟，又有什么模糊地划过夜空坠落下去。Loki坐直身体，盯着身侧那扇镶着白色桐木边的小窗，很快地，又有两个黑影飞快地落了下来。

Thor在这个时候打开门走了进来，说:“你看到了吗？”

Loki下意识地在水下合拢了膝盖:“看到什么？”

“有东西掉下去了。”

“所以是什么东西？”

Thor走过来推开那扇窗，迎着冬日的夜风往外面张望，Loki清楚地看到玻璃内侧凝结的雾气被风吹散，他露在热水外面的皮肤也浮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是鸟，”Thor说，“掉下去的是鸟。”

“什么意思，那些鸟直接从空中掉下来了？”

“鸽子，至少有十几只。”Thor关上了窗，回头飞快地扫过Loki苍白的胳膊，“抱歉，风很凉。”

Loki没有说话，水有些凉了，他指了指浴缸旁矮架上的毛巾。

“我想我们得出去看看，据我所知中庭不常发生这样的事。”Thor大步走过来拎起毛巾罩在Loki头上，伸手碰了一下浴缸里的水，“你快出来。”

Loki了解自己哥哥认真时的神情，他没有再次调侃地球人对雷神的重要性，而是直接打算站起来。出乎意料地是，Thor在他起身的同时拿起了另外一条毛巾，动作迅速地围在他的腰间打了个结。Loki感觉到有细小的电流从他们的皮肤相互接触的地方传开，划过他的后腰，让脊柱的一侧酸软得发痒，他不太清楚这是他自己，还是Thor真的电了他。

如果是自己的错觉，Loki简直要被自己的身体反应气死了。

还好Thor很快离开了浴室，Loki穿戴整齐后和他一起走出了酒店大门。现在时间是夜晚十点，虽然不算早，依然有很多人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在街道上寻欢作乐。人们都注意到了这些掉下来的鸟儿，几乎都举起手机对着天空。

Loki走出来的时候有一只乌鸦掉在了他的脚边，这种黑色羽毛的鸟儿在Asgard一向是很亲近他的动物，Loki停下脚步，低头看这只还在挣扎抽搐的动物，蹲下身来用手指抚过它的羽毛。

“嘶……”Loki猛地收回手，他的中指尖上挂着明显的血珠，这只乌鸦就像是用最锋利的刀刃做了羽毛，只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就割开了霜巨人的皮肤。

原本望着天空的Thor听见声音低下头，也跟着蹲了下来说道:“中庭的乌鸦，真是了不起的动物。”

TBC & HAPPY NEW Y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