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河

#05

“行了，你们俩别笑了。”Thor在沙发上坐下来，警惕地离开Loki一段距离，这个优雅地喝着茶的家伙现在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什么情绪扑上来做一些无法预测的事情。

“所以，”Bruce冲着自己的拳头咳嗽了一声，努力压制自己的嘴角端起了茶杯，“你能感觉周围的人类有怎样的情绪然后把它们付诸行动是吗？真是谢了，我得承认那一拳比我自己打得漂亮多了。”博士说完皱了皱鼻子，似乎是在检讨自己话中的不严谨，某种状态下的他，完全可以打出更漂亮的一拳。

Loki动作优雅地按摩着自己的指节，压根没往Bruce那边看。

Bruce继续说:“我凌晨过来的，跟前台确认了七次你们两个的阿斯加德名字才找到这个房间，花了十分钟敲门都没有人应。我本来打算今天还是找不到你们就回去，幸好在走之前我来试了最后一次。”

“我昨晚也联系你了对吗？”Thor把脸埋进手掌里，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虽然我可能不是你需要的那种doctor，我也不知道Tony给你的手机是怎么给联系人分组才联系到我的，但是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做一些检查。”Bruce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示意了一下Loki被草率包扎的手指。

“我想不必了，”黑发的男人漂亮的脸上带着他常有的那种傲慢矜贵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来一点，形成一个无法拒绝的笑容。可这样的笑容没能在他漂亮的脸上待多久，他皱了下眉头，不情不愿地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

Thor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弟弟，又转向Bruce:“你做了什么？”

“我让他感觉到了我的失望，和我预想的一样，他没有办法拒绝我。”Bruce回答道。

“我现在也感觉到了你的高兴，我像在你们这些人的脑子里呼吸一样，只要你们的情绪有那么一点起伏我就会像疯子一样被你们影响。”Loki咬牙切齿地说，“哦该死的，我甚至没办法保持我的愤怒，别再继续高兴了！”

Bruce非常草率地试图压制了一下自己的笑意，他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不用你走太远，我带了些必要的东西过来，可以给你做个大概的检查，就在对面。”他说完之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看着Loki现在的表情是他经历过最开心的事。

一直到Loki在他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Bruce还是刚才的笑容。黑发的神域人表情古怪，他在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愤怒，可他分明被来自Bruce的开心冲击着，他的愤怒因此变得像一层薄薄的浮冰。

Bruce取了一些Loki手指上伤口中类似血液的东西，Loki难得地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配合会让Bruce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才能重新找回自己行动的主导权。

“这是一种含有铁元素的复合变构蛋白，很像人类血液里的血红蛋白，我想这能解释为什么它的颜色也这么像人类的血液了。你有感觉不舒服吗？”Bruce盯着自己的显微镜问道。

“没有，”Loki的声音会让人想起天鹅绒，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脊背舒展地坐在一把白色的靠背椅上，姿态优雅，“所以，这对我来说是无害的，对吗？”

“没错，甚至可以帮助你更好的适应地球的环境，这种蛋白跟氧气的结合能力更强。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伤口包扎起来。我听Thor说，你们昨晚去找了一位法师是吗？”

Loki接过他递过来的绷带，慢慢地缠在自己的手指上。他们两个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交流实在是很难得的事，Loki能感觉到Bruce的轻松，这让他也放松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博士笑了起来，用拇指指了指对面:“那家伙真的，非常在乎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用那样的口气跟别人说话。你知道的，他一般都表现得非常符合符合他的身份。”

“尊贵的被宠坏的小王子，没错。”Loki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没错，”Bruce笑着附和道，“不过王子殿下昨晚的语气非常诚恳，他几乎是在请求我过来帮助他。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想那会让他非常焦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应该比你想象的更在乎你。”

Loki微微转动了他漂亮的绿色眼珠，那种一向在他脸上的嘲讽神色逐渐软化成一个带着些骄傲的笑容，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科动物:“我知道他有多在乎我。”

我们的诡计之神似乎被博士取悦了，在接下来的检查中甚至抬手配合了一次。Thor推开门看见那两个黑发在房门口语气平和地交谈，Loki走回这边:“别看了。”

两个神带着莫名的轻松心情回到卧室，在经历过两个doctor的帮助之后终于开始享受没有负担的睡眠。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空气中有Loki喜欢的白花香气，人类的床上织物柔软冰凉，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让周围暖起来。

尽管一直说自己没有任何不舒服，可以掌控自己情绪，Loki其实并没有自己表述的那么冷静，他知道自己会因为别人的情绪而对Thor做出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举动。

Thor似乎还在摆弄什么东西，身边的被褥发出一点轻微的摩擦声，他的手指伸过来轻轻地摩挲着Loki手指上的绷带，然后轻轻握了握那只手。

Loki渐渐滑入黑甜的梦境。

Thor: 我现在开始觉得你说的没错，这或许是个机会。

Thor: 我今天得到了一个拥抱。

Thor: 自从我们不再是孩子之后屈指可数的拥抱，我想我需要感谢所有入住这家酒店的情侣。

Thor: 我不认为他完全无法在所感知到的情绪控制自己的行为。

Thor: 虽然他后来帮着Bruce揍了我一拳，但那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想揍我了。

Thor: 你的意见呢？

Stephen: ……我明天把手机扔了，祝您生活愉快

TBC